真过来求救的,觉着这里没家里好,那也不会留下,而能撑着留下来的,说明家里的日子那也真不是人过的,如今生产力不足,京医院能挤出来社会福利也就这些,能救这部分人已经是极限,更多的韩盈也不打算强求,总归要尊重客观规律不会以个人的意志转移,太过只会吃力不好讨,最后弄的更糟了。
宋琳还只对顾琬事情解决而开心,在听韩盈这么说之后,不由得怔了片刻,脸上高兴的笑意也逐渐收了起来,想了好一会儿后,才认真说道:
“是我没想到了,京里肯定还有如顾琬这样的,能救一二分总比不救的强,只不过——”
略微迟疑,宋琳还是将这样行为的隐患给指了出来:“这救人后强行让人做工还债的行径,若是不加以控制,很有可能被医生拿来蓄仆。”
这还真是个问题。
不管她们出于什么目的调换药物价格,或者是使用药和记录不符,只要有这个漏洞在,定会有人跟着有样学样,开始为自己谋取私利。
而蓄仆——这完全是含蓄的说法,韩盈想的还是在京医院内提供低端岗位,可若是病人祈求背着低息债务回家劳作慢慢还呢?开这么个口子,必然会有人让母子钱利滚利到一辈子都还不完,若是医生心够黑,虚开病人劳作一辈子都还不起的药,那被医生救活的人,岂不是直接就成了医生
的奴隶,若是转手卖于他人,直接成了一本万利的买卖!
“还是你考虑的周到。”
有问题,那就不能视而不见,这方面没办法靠道德自我约束,必须是白纸黑字的规定才行,韩盈重新思索了一番,抓住了重点:
“这样,用药上还是别弄虚作假,口子不能开,开了便堵不上,危害太大,为了救几个人毁坏整个京医院的良好的生态,完全是本末倒置。”
“至于预支药费,我记得现在也只有急诊病人因为情况特殊,暂时允许提前预支部分药费,其它都是先交钱后治病,后者不会有太多影响,前者划个档位,考虑病人自身和家庭的情况,最多只预支病人本身三年内扣除生活花销后的收入,预估过了这个档位还救不活的,那便放弃吧。”
用药卡死,医生便没了牟利的空间,自然也不会动别的心思,而急诊——大多数情况下能将这些半死不活人抬过来的,不是左右邻居就是亲人,也不会找不到给钱的,只有极少一部分需要先抢救再交付钱,不论后续,只先将人救醒询问如何联系家人的话,那消耗的药钱不会太多,伤的不太离谱的情况下,即便是最低档位,也就是病人两三个月、小半年的收入。
所以最大的问题,还是在允许先看后还上。
只要开了这个口子,那惠及的绝不只是在家中活不下去的人,而是更多过来看病的病人,麻烦的是,会有大量的人试图钻空子给自己省钱,看人分档也不行,额度大了,官吏也会克制不住的想要用这份权力,到时候京医院只能看着一堆账单发愁。
京医院是个自盈利单位,不是有国家财政支持的福利部门,能做好事,但还是要先顾及自身,能预支的钱必须还得卡,不如就按照杂役三年劳作正常雇佣的价格,也就是四五千钱左右的限度去救人,活过来后,还得加上利息还。
这个数额,官吏人家咬咬牙就能拿,不至于丢这份脸面,普通人一看利息也不算少,就算家里拿起来要损伤筋骨、要找左右邻居借钱也会赶紧还上,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又工作,家里又不把她/他放在心上的,才会留在京医院中做杂役偿还,正好救助到了需要救的人身上。
宋琳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,韩盈沉思片刻,觉着还是再收缩过后的办法好,点头同意后,两人又研究了一番细节,这才算是将这桩好事长久做下去的制度给设立起来,后来还真庇护了不少在家中饱受父母、继父继母苛待到活不下去的未婚男女和部分半大孩子,以及一些成了婚的妇人。
此是后话,而现在,说完京医院事情的宋琳,还得在提关于卫侯那战地医院的设想,因为人数过多,又涉及后勤和前线不固定等问题,其复杂程度愁的人大把大把的掉头发,若非韩盈手中有点后世这方面的的经验,她看到这个的时候也有种眼前一黑,恨不得掐死卫青的冲动。
果然,还是给别人提意见让他们忙活的时候看着爽,轮到自己为别人做事的时候是真的虐啊!
不过话说回来,不虐别人早就接过去做了,压根轮不到她来,皇帝给的这份官职俸禄就是为了服务于征战,做好了她才能真正稳定自己的官职,做不好嘛……
没有做不好选项的韩盈只能硬着头皮和宋琳一起上了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行轨迹,不会因为外人的离开而停滞不前,在韩盈宋琳忙碌的时候,好似结束种种磨难的顾琬,突然又迎来了新的考验。
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望老德妇冲到了京医院,非说她这种不孝不悌,不贞不洁的人,压根不配在此处呆着,让京医院必须将她赶出去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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