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襄毫无隐瞒:“是稚榆父亲稚建德的一个秘书,才从国外集团总部飞回来,似乎带了非常重要的文件,因为稚氏集团一直强调现场有重要文件丢失,但无论警方怎么搜索都没有找到,恐怕早就被拿走了。这人的死恐怕也是因为这份文件!”
“稚建德你查了吗?”陆白终于抬眼看他。
“我找了很多关系,昨天才查到,稚氏集团内部分化极其严重,稚建德占有集团13%的股份,目前是整个集团第二大股东,只等着老董事长在病房咽气之后拿到遗嘱里5%属于他的股份,就能成为稚氏集团的最大股东。但他最近五年里,接连三个重大项目失利,导致集团亏损超过几个亿,内部股东早就对他不满,联合起来打算将他排挤出局。”
陈襄低声快速地说:“这次他儿子死亡,有人翻出他的旧事。这件事让老董事长差点当场气死,直接叫了律师过去,可能是要更改遗嘱。”
“这件事和稚榆有关?”陆白敏锐地问道。
“不错。”陈襄点头,“当年所有人都指控是稚榆将妹妹推入
泳池中淹死,但那份案卷实在简单潦草,甚至连关键性证据都没有便定了罪,就因为稚榆有精神病史草草结案。我觉得蹊跷,便特意去走访当年在稚家工作过的保姆,谁知道保姆早就因为车祸去世,家人也分散在各地找不到踪迹,最终我找到保姆公司,从一个老员工口中得知,当年保姆并没有看见稚榆推妹妹,只是因为自己曾经被稚榆推到过水里,才一口咬定肯定是稚榆干的。()”
“稚榆八岁的时候确实将这个保姆推到过水里,那是因为稚榆看见了保姆和稚建德在屋里乱搞。⑻()『来[]♀看最新章节♀完整章节』()”陈襄似乎知道陆白想听什么,“还有很多关于稚榆的细节我都调查出来了,如果你想知道,必须配合我。”
谁知道陆白却浅浅一笑:“稚榆怎么样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陆白!”陈襄没料到陆白软硬不吃到了这种地步,“你难道就不想出去吗?”
“砰砰——”门口传来后知后觉的砸门声:“陈队你快开门!张局来了!快开门!”
“没时间了陆白。”陈襄急切地看着他,“现在只有我能帮你。”
“你现在自身难保。”陆白指了指门口,“你先想想怎么应付上面的领导吧。至于我的事情,光靠你我努力,是没有任何作用的。”
“你不试试怎么知道!”陈襄怒了,双手拍在陆白面前的桌子上,“难道你之前做研究的时候,就觉得有些谜题永远都无法解开,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没用吗?那你为什么要花费全部身家去拍那枚海髓,为什么冒着风险也要去治疗稚榆那个疯子!”
陆白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,他却依旧摇了摇头:“陈队长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。可现实不是理想化的研究过程,我们终究无法达到自己的理想状态,研究不出想要的结果。”
“陆白!”陈襄怒道,“难道你甘心就这样替别人背黑锅入.狱,甘心一辈子就毁在这里了!”
“把门给我撞开。”外面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。
“去开门吧。”陆白说,“如果门真的是被撞开的,后果就不一样了。”
自己开门可以说是一种审讯策略,如果被撞开就是渎职违规。
陈襄清楚得很,可他依旧不愿意放弃哪怕一秒钟的时间:“你既然相信我是真心来找你的,为什么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!”
陆白看着他,耳边是砸门和斥责的声音,脑子里是那天稚榆烧红了脸却眼神冷淡地从自己身边走过。
信任这种东西,实在是脆弱不堪。
陈襄看他垂眸不语,终于叹口气,转身打开了门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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