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遥呆了呆。
然后才想起解释:“怎么会,有车,从公司直接开过来接我就很方便。”
看岑遥一副生怕他误会的神,谢奕修才觉出自己今天的反常。
他“嗯”了声,说知道了。
剩下的一段路上,岑遥又找了几次题,她看出桑默没有不理的意思,说什么他也都会给回应,只是车内的气氛仍旧沉闷,像一处小小的海域,他是一只沉默栖息的鲨鱼,而如同游在他周围的小水母,努力搅动水流想引起他的注意,却总是徒劳无功。
车开到楼下停稳,在平稳的引擎声里,岑遥踌躇了一下说,那我走了。
谢奕修从方向盘上放下手,黑色念珠滑到靠近手背的地方,在昏暗的光线里,岑遥看到他皮肤下面淡青的血管。
他说好。
岑遥从车上下去,进门之,没忍住回头,看了他一眼。
他不知道在想什么,微微垂着眼眸,因为车窗关着,也不能将他的神色看得十分清楚。
回想了一下在校门外那条路上发生的事,岑遥不得不承认,假如是桑默,平白无故裴嘉木这么一个人渣贬低,肯定也会心不好的。
况且他还是那种什么事都喜欢放在心里的人,生闷气了应该也不想找人倾诉,只能一个人消掉。
岑遥的心里有些酸涩,鼓起脸颊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回之后,收到了祝向怡发的消息,对方天晚上吃完饭想做什么,逛街、唱歌还是看电影。
岑遥还在想桑默的事,随便选了一个:“唱歌吧。”
“行,正好你想去的那店旁边就有个KTV,连锁的,我办过他们的卡。”祝向怡说。
岑遥还记得给祝向怡带柚子的事,怕自己第天忘了,这晚入睡就从冰箱里把柚子拿出,用塑料袋装好,放在了桌子上。
然后在谢奕修的私信里记下:“12月12日,天临走拿柚子。”
记完之后,又像自言自语一样,添了两行字。
山今遥:“今天桑默不开心了QAQ。”
山今遥:“虽然不是我的错,可是觉得很对不起他。”
读到岑遥的私信,谢奕修刚洗完澡,这些日子他好像养成了习惯,只拿起手机,就会随手点进微博,去看自己的后台有没有多几条小姑娘的只言片语。
从今天的几句里,谢奕修看出了岑遥的忐忑。
他没想到会自责,因为仔细想想,这件事从头到尾,都是他的个人绪在作祟。
以为白。
谢奕修在沙发上坐下,落地窗外是冬天也蓄满了水的泳池,池壁上是深蓝色的瓷砖贴面,水面上倒映着室内暖色的灯光,正风吹得漾开层层涟漪,更远处是连绵的一片山,阻隔了三十公里外市区的热闹与熙攘。
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了一条微信。
岑遥:“晚、晚安。”
谢奕修仿佛能看见满脸纠结地捧着手机,想试探
他是不是还在生气的模样。()
“晚安。”他回复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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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加上一句:“别想太多。”
岑遥给他回了一张举手说好的小猫表包,松了一口气似的。
第天跟祝向怡去吃bistro的候,岑遥提起了桑默的事。
祝向怡用叉子戳着面一碗去掉酱汁的沙拉,气定神闲地:“你不会看不出他是吃裴嘉木的醋吧。”
岑遥不是没想过这种更暧昧的可能,只是当裴嘉木说的那些在过分,担心桑默伤自尊的想法,已经盖过了那一刻心头的悸动。
宁可桑默不吃这种醋,宁可这件事没发生过。
祝向怡不清楚岑遥的心理活动,只是拿起手机看了看日历说:“你们都认识一个月了,怎么还是没点进展,手拉过没?”
岑遥回过神,不确定地说:“算拉过吧。”
祝向怡没白:“不是,拉过就是拉过,没拉过就是没拉过,算拉过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,”岑遥叉了一颗烤虾,“我们去开卡丁车的候,我差点撞到面的车,他握着我的手把方向盘正过了。”
祝向怡:“……”
祝向怡:“那还是没拉过。”